第四章,突襲(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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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號實驗室的緊急出口是一扇灰色的鐵門,大小和緊急通道的門一樣,只是門上用紅字寫著“非緊急情況禁止出入!”的字樣。門上也貼著警備隊的封條。42號抽出短劍挑開封條,和緊急通道的門一樣,這扇門也沒有鎖,他輕輕拉開門閂,門開了一道縫。
這次42號吸取了教訓,他放下短劍,打開手電筒仔細檢查了一番,確定門上沒有機關。隨後他輕輕把門打開了一個50厘米的縫隙,但是並沒有急著進去。門內是一片黑暗,如果有埋伏的話,貿然進去無疑是送死。
借著走廊裏漏進來的一點微光,42號看清這裏是一個小屋子,可能是實驗室的研究人員的備用更衣室,小屋對面還有一扇密封門,看來那裏才是3號實驗室的後門。
42號用手電筒快速掃了一下,確認屋內沒有別人。他貓著腰走進屋內,回身把門虛掩上。
和1號實驗室差不多,這個更衣室裏也有沐浴的龍頭和衣服掛鉤,地上還有幾個木質的小凳子,水龍頭還在滴水,除此之外沒有什麽響動。走到門前,42號仔細看了看,這扇門顯然也是向外開的。即使42號有所警覺,但如果門外還有類似剛才樓梯門口那樣的機關,從裏面是很難拆除的。42號拉開門閂,和剛才一樣,門閂無聲無息地被拉開了。但是如何打開門才不至於觸發可能設在門外的機關呢?
“與其困惑,不如……”42號突然擡腳,狠狠把門踹開了,隨即躲在門邊。
“長谷川說過,算上南在內,不過只有4個憲兵,而他們不見得知道我們的身份和確切人數。與其謹小慎微讓自己擔驚受怕,不如虛張聲勢,讓敵人摸不清虛實,沒準效果更好。”42號對自己的判斷和決定十分得意,現在他甚至有點希望門後是有機關的。
然而除了門撞在墻上發出的悶響外,什麽都沒有發生,3號實驗室裏一片漆黑。看來42號打錯了算盤。盡管如此,42號還是繼續躲在門後的黑暗中,豎起耳朵傾聽門外的動靜。42號把自己設想成守在門外的人,在這種情況下他會怎麽做呢?
向自己所處的這個小屋裏扔手榴彈是他的最佳選擇。
42號弓起後背,做好準備在手榴彈落進屋裏的瞬間跳到門外,不管是人也好,妖魔鬼怪也好,就和他拼個你死我活。“反正命也是撿來的。”42號咬牙切齒,幻想中的戰鬥讓他興奮起來。
42號屏住呼吸,突然腦海裏浮現出樂曲的聲音:“替天征不義,我軍勇無雙……”這是日本軍隊中流行的軍歌,每唱完一節正好是五分鐘,因此被士兵用來在特殊情況下計算時間。42號意識到自己正在無聲地哼唱這首歌。
1分鐘過去了,門外沒有動靜,42號緊繃的神經也逐漸放松了。但是他不敢大意,也許敵人正在瞄準這裏呢?
他伸手從身後拿過一把小凳子,猛然將凳子扔到了門外,凳子還沒落地,他就扭身閃出門外,沖到相反的方向,背靠著墻壁蹲了下來,擡槍戒備。
凳子落在地上,在一片沈寂中發出巨大的響聲,有人發出驚恐的喊叫聲。42號立刻將手槍指向發出聲音的方向。
出乎意料的是,對方用日語高喊:“別開槍!”
隨著喊聲,幾個人影站立了起來,似乎都高舉著雙手。
這出乎意料的情況讓預料會遭到抵抗的42號感到一時手足無措。
“別開槍!我們沒有武器!”對方又用蹩腳的俄文喊了一遍,看來是把42號當成了蘇聯突擊隊。
這種情況讓原本準備大開殺戒的42號有點哭笑不得,現實情況竟和自己的判斷有天壤之別。他用左手打開手電筒,為了預防萬一,他把左手遠遠地伸開。
手電筒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對方,對方一共4個人,其中一個的穿著和山田差不多,另外三個穿的似乎是淺色的連體工作服。
“你們是什麽人?”42號用日本話問道。
4個人都有點困惑,來人竟不是蘇聯突擊隊這件事,看來也出乎他們意料。
雙方對視了一會兒,穿著軍用襯衫的人回答道:“我們是警備隊的廚師,我的名字是小池……”他撇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後的三個人,又加了一句:“我們都是朝鮮人。”仿佛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似的,他又補充道:“我的本名是鄭京宰……”
42號用手電筒上下照了一下這個自稱叫鄭京宰的人,發現他的上衣似乎是憲兵的襯衫,但是似乎已經很破舊的樣子,褲子則是一條深灰色的粗腿褲,褲腳像滿洲農民一樣紮了起來,穿的是布鞋。襯衫上沒有像山田那樣漂亮的名牌,只是被人用粗鄙的字體寫著“小池”的日文拼音“こいけ”。另外那三個人連名牌都沒有,衣服上只有個手寫的號碼。
“你們為什麽躲在這裏?”42號問道。
“爆炸的時候,那裏亂成一團。”鄭京宰指著警備隊總部方向說,“南大人要把我們和中國勞工一起殺掉!我們害怕死,這裏沒有燈,我們躲到這裏了。”由於緊張,鄭的言語結結巴巴的,看來日文講的也不是很好。
42號用手電筒晃了晃這4個人,看來鄭京宰是這4個人的首領。“你們幾個是幹什麽的?名字呢?”42號問另外3個人。
其中一個張了張嘴,但是看來不知道要說什麽。鄭京宰趕緊說道:“他們日語講不好,都是廚房的幫工,就叫他們的號碼就可以了,他們能聽懂一點點。”
42號思索了一會兒,隨後決定先帶這4個人和山田等人匯合。他側身指指自己進來的門,示意讓這幾個人從那裏出去。
鄭京宰猶豫了一下,回頭對3個幫工說了幾句朝鮮話,於是4個人乖乖地走進了緊急出口所在的更衣室。
“停下。”42號對鄭京宰說道。無需翻譯,另外3個人也停下了腳步,看來他們對常用的口令還算熟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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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次42號吸取了教訓,他放下短劍,打開手電筒仔細檢查了一番,確定門上沒有機關。隨後他輕輕把門打開了一個50厘米的縫隙,但是並沒有急著進去。門內是一片黑暗,如果有埋伏的話,貿然進去無疑是送死。
借著走廊裏漏進來的一點微光,42號看清這裏是一個小屋子,可能是實驗室的研究人員的備用更衣室,小屋對面還有一扇密封門,看來那裏才是3號實驗室的後門。
42號用手電筒快速掃了一下,確認屋內沒有別人。他貓著腰走進屋內,回身把門虛掩上。
和1號實驗室差不多,這個更衣室裏也有沐浴的龍頭和衣服掛鉤,地上還有幾個木質的小凳子,水龍頭還在滴水,除此之外沒有什麽響動。走到門前,42號仔細看了看,這扇門顯然也是向外開的。即使42號有所警覺,但如果門外還有類似剛才樓梯門口那樣的機關,從裏面是很難拆除的。42號拉開門閂,和剛才一樣,門閂無聲無息地被拉開了。但是如何打開門才不至於觸發可能設在門外的機關呢?
“與其困惑,不如……”42號突然擡腳,狠狠把門踹開了,隨即躲在門邊。
“長谷川說過,算上南在內,不過只有4個憲兵,而他們不見得知道我們的身份和確切人數。與其謹小慎微讓自己擔驚受怕,不如虛張聲勢,讓敵人摸不清虛實,沒準效果更好。”42號對自己的判斷和決定十分得意,現在他甚至有點希望門後是有機關的。
然而除了門撞在墻上發出的悶響外,什麽都沒有發生,3號實驗室裏一片漆黑。看來42號打錯了算盤。盡管如此,42號還是繼續躲在門後的黑暗中,豎起耳朵傾聽門外的動靜。42號把自己設想成守在門外的人,在這種情況下他會怎麽做呢?
向自己所處的這個小屋裏扔手榴彈是他的最佳選擇。
42號弓起後背,做好準備在手榴彈落進屋裏的瞬間跳到門外,不管是人也好,妖魔鬼怪也好,就和他拼個你死我活。“反正命也是撿來的。”42號咬牙切齒,幻想中的戰鬥讓他興奮起來。
42號屏住呼吸,突然腦海裏浮現出樂曲的聲音:“替天征不義,我軍勇無雙……”這是日本軍隊中流行的軍歌,每唱完一節正好是五分鐘,因此被士兵用來在特殊情況下計算時間。42號意識到自己正在無聲地哼唱這首歌。
1分鐘過去了,門外沒有動靜,42號緊繃的神經也逐漸放松了。但是他不敢大意,也許敵人正在瞄準這裏呢?
他伸手從身後拿過一把小凳子,猛然將凳子扔到了門外,凳子還沒落地,他就扭身閃出門外,沖到相反的方向,背靠著墻壁蹲了下來,擡槍戒備。
凳子落在地上,在一片沈寂中發出巨大的響聲,有人發出驚恐的喊叫聲。42號立刻將手槍指向發出聲音的方向。
出乎意料的是,對方用日語高喊:“別開槍!”
隨著喊聲,幾個人影站立了起來,似乎都高舉著雙手。
這出乎意料的情況讓預料會遭到抵抗的42號感到一時手足無措。
“別開槍!我們沒有武器!”對方又用蹩腳的俄文喊了一遍,看來是把42號當成了蘇聯突擊隊。
這種情況讓原本準備大開殺戒的42號有點哭笑不得,現實情況竟和自己的判斷有天壤之別。他用左手打開手電筒,為了預防萬一,他把左手遠遠地伸開。
手電筒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對方,對方一共4個人,其中一個的穿著和山田差不多,另外三個穿的似乎是淺色的連體工作服。
“你們是什麽人?”42號用日本話問道。
4個人都有點困惑,來人竟不是蘇聯突擊隊這件事,看來也出乎他們意料。
雙方對視了一會兒,穿著軍用襯衫的人回答道:“我們是警備隊的廚師,我的名字是小池……”他撇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後的三個人,又加了一句:“我們都是朝鮮人。”仿佛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似的,他又補充道:“我的本名是鄭京宰……”
42號用手電筒上下照了一下這個自稱叫鄭京宰的人,發現他的上衣似乎是憲兵的襯衫,但是似乎已經很破舊的樣子,褲子則是一條深灰色的粗腿褲,褲腳像滿洲農民一樣紮了起來,穿的是布鞋。襯衫上沒有像山田那樣漂亮的名牌,只是被人用粗鄙的字體寫著“小池”的日文拼音“こいけ”。另外那三個人連名牌都沒有,衣服上只有個手寫的號碼。
“你們為什麽躲在這裏?”42號問道。
“爆炸的時候,那裏亂成一團。”鄭京宰指著警備隊總部方向說,“南大人要把我們和中國勞工一起殺掉!我們害怕死,這裏沒有燈,我們躲到這裏了。”由於緊張,鄭的言語結結巴巴的,看來日文講的也不是很好。
42號用手電筒晃了晃這4個人,看來鄭京宰是這4個人的首領。“你們幾個是幹什麽的?名字呢?”42號問另外3個人。
其中一個張了張嘴,但是看來不知道要說什麽。鄭京宰趕緊說道:“他們日語講不好,都是廚房的幫工,就叫他們的號碼就可以了,他們能聽懂一點點。”
42號思索了一會兒,隨後決定先帶這4個人和山田等人匯合。他側身指指自己進來的門,示意讓這幾個人從那裏出去。
鄭京宰猶豫了一下,回頭對3個幫工說了幾句朝鮮話,於是4個人乖乖地走進了緊急出口所在的更衣室。
“停下。”42號對鄭京宰說道。無需翻譯,另外3個人也停下了腳步,看來他們對常用的口令還算熟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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